平阳侯曹参者,沛人也。秦时为沛狱掾,而萧何为主吏,居县为豪吏矣。高祖为沛公而初起也,参以中涓从。将击胡陵、方与,攻秦监公军,大破之。东下薛,击泗水守军薛郭西。复攻胡陵,取之。徙守方与。方与反为魏,击之。丰反为魏,攻之。赐爵七大夫。击秦司马夷军砀东,破之,取砀、狐父、祁善置。又攻下邑以西,至虞,击章邯车骑。攻爰戚及亢父,先登。迁为五大夫。北救阿,击章邯军,陷陈,追至濮阳。攻定陶,取临济。南救雍丘。击李由军,破之,杀李由,虏秦侯一人。秦将章邯破杀项梁也,沛公与项羽引而东。楚怀王以沛公为砀郡长,将砀郡兵。於是乃封参为执帛,号曰建成君。迁为戚公,属砀郡。其后从攻东郡尉军,破之成武南。击王离军成阳南,复攻之杠里,大破之。追北,西至开封,击赵贲军,破之,围赵贲开封城中。西击将杨熊军於曲遇,破之,虏秦司马及御史各一人。迁为执珪。从攻阳武,下轩辕、缑氏,绝河津,还击赵贲军尸北,破之。从南攻犨,与南阳守齮战阳城郭东,陷陈,取宛,虏齮,尽定南阳郡。从西攻武关、峣关,取之。前攻秦军蓝田南,又夜击其北,秦军大破,遂至咸阳,灭秦。项羽至,以沛公为汉王。汉王封参为建成侯。从至汉中,迁为将军。从还定三秦,初攻下辩、故道、雍、斄。击章平军於好畤南,破之,围好畤,取壤乡。击三秦军壤东及高栎,破之。复围章平,章平出好畤走。因击赵贲、内史保军,破之。东取咸阳,更名曰新城。参将兵守景陵二十日,三秦使章平等攻参,参出击,大破之。赐食邑於宁秦。参以将军引兵围章邯於废丘。以中尉从汉王出临晋关。至河内,下修武,渡围津,东击龙且、项他定陶,破之。东取砀、萧、彭城。击项籍军,汉军大败走。参以中尉围取雍丘。王武反於[外]黄,程处反於燕,往击,尽破之。柱天侯反於衍氏,又进破取衍氏。击羽婴於昆阳,追至叶。还攻武彊,因至荥阳。参自汉中为将军中尉,从击诸侯,及项羽败,还至荥阳,凡二岁。高祖(三)[二]年,拜为假左丞相,入屯兵关中。月馀,魏王豹反,以假左丞相别与韩信东攻魏将军孙遬军东张,大破之。因攻安邑,得魏将王襄。击魏王於曲阳,追至武垣,生得魏王豹。取平阳,得魏王母妻子,尽定魏地,凡五十二城。赐食邑平阳。因从韩信击赵相国夏说军於邬东,大破之,斩夏说。韩信与故常山王张耳引兵下井陉,击成安君,而令参还围赵别将戚将军於邬城中。戚将军出走,追斩之。乃引兵诣敖仓汉王之所。韩信已破赵,为相国,东击齐。参以右丞相属韩信,攻破齐历下军,遂取临菑。还定济北郡,攻著、漯阴、平原、鬲、卢。已而从韩信击龙且军於上假密,大破之,斩龙且,虏其将军周兰。定齐,凡得七十馀县。得故齐王田广相田光,其守相许章,及故齐胶东将军田既。韩信为齐王,引兵诣陈,与汉王共破项羽,而参留平齐未服者。项籍已死,天下定,汉王为皇帝,韩信徙为楚王,齐为郡。参归汉相印。高帝以长子肥为齐王,而以参为齐相国。以高祖六年赐爵列侯,与诸侯剖符,世世勿绝。食邑平阳万六百三十户,号曰平阳侯,除前所食邑。以齐相国击陈豨将张春军,破之。黥布反,参以齐相国从悼惠王将兵车骑十二万人,与高祖会击黥布军,大破之。南至蕲,还定竹邑、相、萧、留。参功:凡下二国,县一百二十二;得王二人,相三人,将军六人,大莫敖、郡守、司马、候、御史各一人。孝惠帝元年,除诸侯相国法,更以参为齐丞相。参之相齐,齐七十城。天下初定,悼惠王富於春秋,参尽召长老诸生,问所以安集百姓,如齐故[俗]诸儒以百数,言人人殊,参未知所定。闻胶西有盖公,善治黄老言,使人厚币请之。既见盖公,盖公为言治道贵清静而民自定,推此类具言之。参於是避正堂,舍盖公焉。其治要用黄老术,故相齐九年,齐国安集,大称贤相。惠帝二年,萧何卒。参闻之,告舍人趣治行,“吾将入相”。居无何,使者果召参。参去,属其后相曰:“以齐狱市为寄,慎勿扰也。”后相曰:“治无大于此者乎?”参曰:“不然。夫狱市者,所以并容也,今君扰之,奸人安所容也?吾是以先之。”参始微时,与萧何善;及为将相,有却。至何且死,所推贤唯参。参代何为汉相国,举事无所变更,一遵萧何约束。择郡国吏木诎於文辞,重厚长者,即召除为丞相史。吏之言文刻深,欲务声名者,辄斥去之。日夜饮醇酒。卿大夫已下吏及宾客见参不事事,来者皆欲有言。至者,参辄饮以醇酒,闲之,欲有所言,复饮之,醉而後去,终莫得开说,以为常。相舍后园近吏舍,吏舍日饮歌呼。从吏恶之,无如之何,乃请参游园中,闻吏醉歌呼,从吏幸相国召按之。乃反取酒张坐饮,亦歌呼与相应和。参见人之有细过,专掩匿覆盖之,府中无事。参子窋为中大夫。惠帝怪相国不治事,以为“岂少朕与”?乃谓窋曰:“若归,试私从容问而父曰:‘高帝新弃群臣,帝富於春秋,君为相,日饮,无所请事,何以忧天下乎?’然无言吾告若也。”窋既洗沐归,窋侍,自从其所谏参。参怒,而笞窋二百,曰:“趣入侍,天下事非若所当言也。”至朝时,惠帝让参曰:“与窋胡治乎?乃者我使谏君也。”参免冠谢曰:“陛下自察圣武孰与高帝?”上曰:“朕乃安敢望先帝乎!”曰:“陛下观臣能孰与萧何贤?”上曰:“君似不及也。”参曰:“陛下言之是也。且高帝与萧何定天下,法令既明,今陛下垂拱,参等守职,遵而勿失,不亦可乎?”惠帝曰:“善。君休矣!”参为汉相国,出入三年。卒,谥懿侯。子窋代侯。百姓歌之曰:“萧何为法,顜若画一;曹参代之,守而勿失。载其清净,民以宁一。平阳侯窋,高后时为御史大夫。孝文帝立,免为侯。立二十九年卒,谥为静侯。子奇代侯,立七年卒,谥为简侯。子时代侯。时尚平阳公主,生子襄。时病疠,归国。立二十三年卒,谥夷侯。子襄代侯。襄尚卫长公主,生子宗。立十六年卒,谥为共侯。子宗代侯。征和二年中,宗坐太子死,国除。太史公曰:曹相国参攻城野战之功所以能多若此者,以与淮阴侯俱。及信已灭,而列侯成功,唯独参擅其名。参为汉相国,清静极言合道。然百姓离秦之酷后,参与休息无为,故天下俱称其美矣。
平陽侯曹參者,沛人也。秦時為沛獄掾,而蕭何為主吏,居縣為豪吏矣。高祖為沛公而初起也,參以中涓從。将擊胡陵、方與,攻秦監公軍,大破之。東下薛,擊泗水守軍薛郭西。複攻胡陵,取之。徙守方與。方與反為魏,擊之。豐反為魏,攻之。賜爵七大夫。擊秦司馬夷軍砀東,破之,取砀、狐父、祁善置。又攻下邑以西,至虞,擊章邯車騎。攻爰戚及亢父,先登。遷為五大夫。北救阿,擊章邯軍,陷陳,追至濮陽。攻定陶,取臨濟。南救雍丘。擊李由軍,破之,殺李由,虜秦侯一人。秦将章邯破殺項梁也,沛公與項羽引而東。楚懷王以沛公為砀郡長,将砀郡兵。於是乃封參為執帛,号曰建成君。遷為戚公,屬砀郡。其後從攻東郡尉軍,破之成武南。擊王離軍成陽南,複攻之杠裡,大破之。追北,西至開封,擊趙贲軍,破之,圍趙贲開封城中。西擊将楊熊軍於曲遇,破之,虜秦司馬及禦史各一人。遷為執珪。從攻陽武,下軒轅、缑氏,絕河津,還擊趙贲軍屍北,破之。從南攻犨,與南陽守齮戰陽城郭東,陷陳,取宛,虜齮,盡定南陽郡。從西攻武關、峣關,取之。前攻秦軍藍田南,又夜擊其北,秦軍大破,遂至鹹陽,滅秦。項羽至,以沛公為漢王。漢王封參為建成侯。從至漢中,遷為将軍。從還定三秦,初攻下辯、故道、雍、斄。擊章平軍於好畤南,破之,圍好畤,取壤鄉。擊三秦軍壤東及高栎,破之。複圍章平,章平出好畤走。因擊趙贲、内史保軍,破之。東取鹹陽,更名曰新城。參将兵守景陵二十日,三秦使章平等攻參,參出擊,大破之。賜食邑於甯秦。參以将軍引兵圍章邯於廢丘。以中尉從漢王出臨晉關。至河内,下修武,渡圍津,東擊龍且、項他定陶,破之。東取砀、蕭、彭城。擊項籍軍,漢軍大敗走。參以中尉圍取雍丘。王武反於[外]黃,程處反於燕,往擊,盡破之。柱天侯反於衍氏,又進破取衍氏。擊羽嬰於昆陽,追至葉。還攻武彊,因至荥陽。參自漢中為将軍中尉,從擊諸侯,及項羽敗,還至荥陽,凡二歲。高祖(三)[二]年,拜為假左丞相,入屯兵關中。月馀,魏王豹反,以假左丞相别與韓信東攻魏将軍孫遬軍東張,大破之。因攻安邑,得魏将王襄。擊魏王於曲陽,追至武垣,生得魏王豹。取平陽,得魏王母妻子,盡定魏地,凡五十二城。賜食邑平陽。因從韓信擊趙相國夏說軍於邬東,大破之,斬夏說。韓信與故常山王張耳引兵下井陉,擊成安君,而令參還圍趙别将戚将軍於邬城中。戚将軍出走,追斬之。乃引兵詣敖倉漢王之所。韓信已破趙,為相國,東擊齊。參以右丞相屬韓信,攻破齊曆下軍,遂取臨菑。還定濟北郡,攻著、漯陰、平原、鬲、盧。已而從韓信擊龍且軍於上假密,大破之,斬龍且,虜其将軍周蘭。定齊,凡得七十馀縣。得故齊王田廣相田光,其守相許章,及故齊膠東将軍田既。韓信為齊王,引兵詣陳,與漢王共破項羽,而參留平齊未服者。項籍已死,天下定,漢王為皇帝,韓信徙為楚王,齊為郡。參歸漢相印。高帝以長子肥為齊王,而以參為齊相國。以高祖六年賜爵列侯,與諸侯剖符,世世勿絕。食邑平陽萬六百三十戶,号曰平陽侯,除前所食邑。以齊相國擊陳豨将張春軍,破之。黥布反,參以齊相國從悼惠王将兵車騎十二萬人,與高祖會擊黥布軍,大破之。南至蕲,還定竹邑、相、蕭、留。參功:凡下二國,縣一百二十二;得王二人,相三人,将軍六人,大莫敖、郡守、司馬、候、禦史各一人。孝惠帝元年,除諸侯相國法,更以參為齊丞相。參之相齊,齊七十城。天下初定,悼惠王富於春秋,參盡召長老諸生,問所以安集百姓,如齊故[俗]諸儒以百數,言人人殊,參未知所定。聞膠西有蓋公,善治黃老言,使人厚币請之。既見蓋公,蓋公為言治道貴清靜而民自定,推此類具言之。參於是避正堂,舍蓋公焉。其治要用黃老術,故相齊九年,齊國安集,大稱賢相。惠帝二年,蕭何卒。參聞之,告舍人趣治行,“吾将入相”。居無何,使者果召參。參去,屬其後相曰:“以齊獄市為寄,慎勿擾也。”後相曰:“治無大于此者乎?”參曰:“不然。夫獄市者,所以并容也,今君擾之,奸人安所容也?吾是以先之。”參始微時,與蕭何善;及為将相,有卻。至何且死,所推賢唯參。參代何為漢相國,舉事無所變更,一遵蕭何約束。擇郡國吏木诎於文辭,重厚長者,即召除為丞相史。吏之言文刻深,欲務聲名者,辄斥去之。日夜飲醇酒。卿大夫已下吏及賓客見參不事事,來者皆欲有言。至者,參辄飲以醇酒,閑之,欲有所言,複飲之,醉而後去,終莫得開說,以為常。相舍後園近吏舍,吏舍日飲歌呼。從吏惡之,無如之何,乃請參遊園中,聞吏醉歌呼,從吏幸相國召按之。乃反取酒張坐飲,亦歌呼與相應和。參見人之有細過,專掩匿覆蓋之,府中無事。參子窋為中大夫。惠帝怪相國不治事,以為“豈少朕與”?乃謂窋曰:“若歸,試私從容問而父曰:‘高帝新棄群臣,帝富於春秋,君為相,日飲,無所請事,何以憂天下乎?’然無言吾告若也。”窋既洗沐歸,窋侍,自從其所谏參。參怒,而笞窋二百,曰:“趣入侍,天下事非若所當言也。”至朝時,惠帝讓參曰:“與窋胡治乎?乃者我使谏君也。”參免冠謝曰:“陛下自察聖武孰與高帝?”上曰:“朕乃安敢望先帝乎!”曰:“陛下觀臣能孰與蕭何賢?”上曰:“君似不及也。”參曰:“陛下言之是也。且高帝與蕭何定天下,法令既明,今陛下垂拱,參等守職,遵而勿失,不亦可乎?”惠帝曰:“善。君休矣!”參為漢相國,出入三年。卒,谥懿侯。子窋代侯。百姓歌之曰:“蕭何為法,顜若畫一;曹參代之,守而勿失。載其清淨,民以甯一。平陽侯窋,高後時為禦史大夫。孝文帝立,免為侯。立二十九年卒,谥為靜侯。子奇代侯,立七年卒,谥為簡侯。子時代侯。時尚平陽公主,生子襄。時病疠,歸國。立二十三年卒,谥夷侯。子襄代侯。襄尚衛長公主,生子宗。立十六年卒,谥為共侯。子宗代侯。征和二年中,宗坐太子死,國除。太史公曰:曹相國參攻城野戰之功所以能多若此者,以與淮陰侯俱。及信已滅,而列侯成功,唯獨參擅其名。參為漢相國,清靜極言合道。然百姓離秦之酷後,參與休息無為,故天下俱稱其美矣。
元杂剧剧本。简名《罗李郎》或《相国寺》。无名氏作。剧述罗李郎的友人苏文顺、孟仓士上京赶考,罗资以路费。苏、孟以幼子幼女寄养罗李郎处。20年后,由罗李郎作主,苏、孟儿女汤哥、定奴婚配成家,生子受春。汤哥整日酗酒狎妓生事,又从仆人侯兴口中打听出自己的生父在朝中作官,遂离家出走,进京寻父。罗李郎闻讯,命侯兴追回汤哥。侯兴赶上后,却更加调唆,并“资助”汤哥假银。侯兴回家,谎告汤哥已死。又趁罗李郎病倒,拐走定奴、受春。罗李郎病愈,亲自出外寻访汤哥下落。时汤哥使用假银,触犯刑律,被判在相国寺拘役。罗李郎与汤哥相会,出钱为汤哥买下“甲头”之职。苏文顺做官后,罚打新买的小厮受春;汤哥遇受春,也被吊打。适罗李郎路过,与苏文顺相认,救下汤哥、受春,并与孟仓士相会。遂捉盗贼侯兴,寻回定奴。苏、孟两家遂得团圆。2家共奉罗李郎养老。本剧《录鬼簿续编》、《太和正音谱》著录。现存版本有《元曲选》本、《古名家杂剧》本。
元雜劇劇本。簡名《羅李郎》或《相國寺》。無名氏作。劇述羅李郎的友人蘇文順、孟倉士上京趕考,羅資以路費。蘇、孟以幼子幼女寄養羅李郎處。20年後,由羅李郎作主,蘇、孟兒女湯哥、定奴婚配成家,生子受春。湯哥整日酗酒狎妓生事,又從仆人侯興口中打聽出自己的生父在朝中作官,遂離家出走,進京尋父。羅李郎聞訊,命侯興追回湯哥。侯興趕上後,卻更加調唆,并“資助”湯哥假銀。侯興回家,謊告湯哥已死。又趁羅李郎病倒,拐走定奴、受春。羅李郎病愈,親自出外尋訪湯哥下落。時湯哥使用假銀,觸犯刑律,被判在相國寺拘役。羅李郎與湯哥相會,出錢為湯哥買下“甲頭”之職。蘇文順做官後,罰打新買的小厮受春;湯哥遇受春,也被吊打。适羅李郎路過,與蘇文順相認,救下湯哥、受春,并與孟倉士相會。遂捉盜賊侯興,尋回定奴。蘇、孟兩家遂得團圓。2家共奉羅李郎養老。本劇《錄鬼簿續編》、《太和正音譜》著錄。現存版本有《元曲選》本、《古名家雜劇》本。
简名《合汗衫》、《汗衫记》。杂剧剧本。元张国宾作。四折,末本。采用《太平广记·报应类》之《陈义郎》、《崔尉子》、《李文敏》中合汗衫故事敷衍而成。剧写开封当铺员外张义救助了冻馁大雪中的乞丐陈虎,其子孝友又将陈认作义弟收留家中。复有解配犯人赵兴孙过此,张妻赵氏认为义侄,资以衣银,赵拜谢而去。孝友妻玉娥怀孕逾月不产。陈虎骗其夫妻到徐州东岳庙占卜,张义夫妇赶至河边劝阻,孝友不听。老夫妇教儿媳将一件汗衫拆开,各执一半留念。张义夫妇归家,家被火焚尽,乃流浪度日。陈虎于途中将孝友推入黄河,强占玉娥。娥不久产子,取名陈豹。十七年后,玉娥命豹赴京应武举,携半件汗衫访寻张义员外。豹中武魁,授提察使,于相国寺舍斋济贫。沦为乞丐的张义夫妇亦来寺求斋,见豹酷似孝友而大恸。豹出汗衫施舍,张义亦出衫,合之无异,遂说破因果,祖孙相认。豹即追寻仇人陈虎,遇捕盗巡检赵兴孙领兵至,擒虎送予豹。豹与母同至寺会祖父母,共欲追荐孝友亡灵。寺僧闻讯而出,却正是十八年前坠河遇救后出家为僧的孝友。于是三代团圆,执陈虎送官法办。今存《元刊杂剧三十种》本、《脉望馆钞校本古今杂剧》本、《元曲选》本与法文译本。
簡名《合汗衫》、《汗衫記》。雜劇劇本。元張國賓作。四折,末本。采用《太平廣記·報應類》之《陳義郎》、《崔尉子》、《李文敏》中合汗衫故事敷衍而成。劇寫開封當鋪員外張義救助了凍餒大雪中的乞丐陳虎,其子孝友又将陳認作義弟收留家中。複有解配犯人趙興孫過此,張妻趙氏認為義侄,資以衣銀,趙拜謝而去。孝友妻玉娥懷孕逾月不産。陳虎騙其夫妻到徐州東嶽廟占蔔,張義夫婦趕至河邊勸阻,孝友不聽。老夫婦教兒媳将一件汗衫拆開,各執一半留念。張義夫婦歸家,家被火焚盡,乃流浪度日。陳虎于途中将孝友推入黃河,強占玉娥。娥不久産子,取名陳豹。十七年後,玉娥命豹赴京應武舉,攜半件汗衫訪尋張義員外。豹中武魁,授提察使,于相國寺舍齋濟貧。淪為乞丐的張義夫婦亦來寺求齋,見豹酷似孝友而大恸。豹出汗衫施舍,張義亦出衫,合之無異,遂說破因果,祖孫相認。豹即追尋仇人陳虎,遇捕盜巡檢趙興孫領兵至,擒虎送予豹。豹與母同至寺會祖父母,共欲追薦孝友亡靈。寺僧聞訊而出,卻正是十八年前墜河遇救後出家為僧的孝友。于是三代團圓,執陳虎送官法辦。今存《元刊雜劇三十種》本、《脈望館鈔校本古今雜劇》本、《元曲選》本與法文譯本。
大相国阁天下雄,天梯缥缈淩虚空。三千歌吹灯火上,五百缨缦烟云中。
洛汭已掩西坠日,汉津空送南飞鸿。阑干倚遍忽归去,飒飒两鬓生秋风。
大相國閣天下雄,天梯缥缈淩虛空。三千歌吹燈火上,五百纓缦煙雲中。
洛汭已掩西墜日,漢津空送南飛鴻。闌幹倚遍忽歸去,飒飒兩鬓生秋風。
佛宫金碧开朝霞,游人杂遝来正哗。
危弦促管竞繁咽,罗袖对舞春风斜。
子时投间一往步,正见绿树团丹花。
举头惊看不忍去,却视姝子犹泥沙。
稍开欲谢各自好,似为悦己为容华。
归来想像入秀句,刻缀玉佩锵珩牙。
尚嫌独赏不尽意,邀我共赋雄其夸。
欲将奇警谢妍丽,力竭未有锱铢加。
急须取酒趁残艳,犹胜落尽乾咨嗟。
佛宮金碧開朝霞,遊人雜遝來正嘩。
危弦促管競繁咽,羅袖對舞春風斜。
子時投間一往步,正見綠樹團丹花。
舉頭驚看不忍去,卻視姝子猶泥沙。
稍開欲謝各自好,似為悅己為容華。
歸來想像入秀句,刻綴玉佩锵珩牙。
尚嫌獨賞不盡意,邀我共賦雄其誇。
欲将奇警謝妍麗,力竭未有锱铢加。
急須取酒趁殘豔,猶勝落盡乾咨嗟。
金谷荒凉墓尚存,午桥风月剩琴尊。低徊五十年前事,一树梨花欲断魂。
金谷荒涼墓尚存,午橋風月剩琴尊。低徊五十年前事,一樹梨花欲斷魂。
名遂营身退,高风近古稀。台司脱屣去,空土挂冠归。
仁寿宜难老,朝阳叹易晞。宸篇学丘祷,恩耀贲泉扉。
名遂營身退,高風近古稀。台司脫屣去,空土挂冠歸。
仁壽宜難老,朝陽歎易晞。宸篇學丘禱,恩耀贲泉扉。
义城元靖贤相国,喜慕英雄士,赐金缯。闻斯事,频叹赏,封章归印。请赎冯燕罪,日边紫泥封诏,阖境赦深刑。万古三河风义在,青简上、众知名。河东注,任流水滔滔,水涸名难泯。至今乐府歌咏。流入管弦声。
義城元靖賢相國,喜慕英雄士,賜金缯。聞斯事,頻歎賞,封章歸印。請贖馮燕罪,日邊紫泥封诏,阖境赦深刑。萬古三河風義在,青簡上、衆知名。河東注,任流水滔滔,水涸名難泯。至今樂府歌詠。流入管弦聲。
岂台未经庆,瑞雪下云端。
虽地尽成白,而天不甚寒。
有年丰可待,盈尺润难乾。
畎亩无忘处,追踪击壤欢。
豈台未經慶,瑞雪下雲端。
雖地盡成白,而天不甚寒。
有年豐可待,盈尺潤難乾。
畎畝無忘處,追蹤擊壤歡。
壬子初逢雪,未多仍却晴。
人间都变白,林下不胜清。
寒士痛遭恐,穷民恶看惊。
杯觞限新法,何故便能倾。
壬子初逢雪,未多仍卻晴。
人間都變白,林下不勝清。
寒士痛遭恐,窮民惡看驚。
杯觞限新法,何故便能傾。
崇台未经庆,瑞雪下云端。虽地尽成白,而天不甚寒。
有年丰可待,盈尺润难乾。畎亩无忘处,追踪击壤欢。
崇台未經慶,瑞雪下雲端。雖地盡成白,而天不甚寒。
有年豐可待,盈尺潤難乾。畎畝無忘處,追蹤擊壤歡。
城守麾强弩,诸班果翕然。云梯攻正急,雨箭勇争先。
中夜飞雷炮,平明破火船。如公真徇国,绘像冠凌烟。
城守麾強弩,諸班果翕然。雲梯攻正急,雨箭勇争先。
中夜飛雷炮,平明破火船。如公真徇國,繪像冠淩煙。
往在东都日,伤心丙午年。不从三镇割,安得两宫迁。
抗议行营上,排奸御榻前。英风成昨梦,遗恨落穷边。
往在東都日,傷心丙午年。不從三鎮割,安得兩宮遷。
抗議行營上,排奸禦榻前。英風成昨夢,遺恨落窮邊。
望表公师位,身兼将相权。三朝更出入,一德奉周旋。
盍为苍生起,曾扶大厦颠。何知老宾客,拥彗扫新阡。
望表公師位,身兼将相權。三朝更出入,一德奉周旋。
盍為蒼生起,曾扶大廈颠。何知老賓客,擁彗掃新阡。
城守麾强弩,诸班果翕然。
云梯攻正急,雨箭勇争先。
中夜飞雷砲,平明破火船。
如公真徇国,绘像冠凌烟。
城守麾強弩,諸班果翕然。
雲梯攻正急,雨箭勇争先。
中夜飛雷砲,平明破火船。
如公真徇國,繪像冠淩煙。
泪尽西州路,碑留岘首名。
买山缘荔子,为圃养黄精。
所至登临地,犹疑步履声。
堂堂真汉相,天忍閟佳城。
淚盡西州路,碑留岘首名。
買山緣荔子,為圃養黃精。
所至登臨地,猶疑步履聲。
堂堂真漢相,天忍閟佳城。
往在东都日,伤心丙午年。
不从三镇割,安得两宫迁。
抗议行营上,排奸御榻前。
英风成昨梦,遗恨落穷边。
往在東都日,傷心丙午年。
不從三鎮割,安得兩宮遷。
抗議行營上,排奸禦榻前。
英風成昨夢,遺恨落窮邊。
倾檐缺吻护奎文,金碧浮图暗古尘。
闻说今朝恰开寺,羊裘狼帽趁时新。
傾檐缺吻護奎文,金碧浮圖暗古塵。
聞說今朝恰開寺,羊裘狼帽趁時新。
中原寇未除,白羽又飞书。今夕复何夕,孤城钟漏迟。
频闻兵不戢,深恐敌成虚。为问耕莘者,何心老荷锄。
中原寇未除,白羽又飛書。今夕複何夕,孤城鐘漏遲。
頻聞兵不戢,深恐敵成虛。為問耕莘者,何心老荷鋤。
出门不返顾,遑问铁衣寒。自觉捐躯易,那知行路难。
燕山成绝域,江右是长安。为问萧丞相,谁登大将坛。
出門不返顧,遑問鐵衣寒。自覺捐軀易,那知行路難。
燕山成絕域,江右是長安。為問蕭丞相,誰登大将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