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顿首白秀才足下。前者舟行往来,屡辱见过。又辱以所业一编,先之启事,及门而贽。田秀才西来,辱书;其后予家奴自府还县,比又辱书。仆有罪之人,人所共弃,而足下见礼如此,何以当之?当之未暇答,宜遂绝,而再辱书;再而未答,益宜绝,而又辱之。何其勤之甚也!如修者,天下穷贱之人尔,安能使足下之切切如是邪?盖足下力学好问,急于自为谋而然也。然蒙索仆所为文字者,此似有所过听也。仆少从进士举于有司,学为诗赋,以备程试,凡三举而得第。与士君子相识者多,故往往能道仆名字,而又以游从相爱之私,或过称其文字。故使足下闻仆虚名,而欲见其所为者,由此也。仆少孤贫,贪禄仕以养亲,不暇就师穷经,以学圣人之遗业。而涉猎书史姑随世俗作所谓时文者皆穿蠹经传移此俪彼以为浮薄惟恐不悦于时人非有卓然自立之言如古人者。然有司过采,屡以先多士。及得第已来,自以前所为不足以称有司之举而当长者之知,始大改其为,庶几有立。然言出而罪至,学成而身辱,为彼则获誉,为此则受祸,此明效也。夫时文虽曰浮巧,然其为功,亦不易也。仆天姿不好而强为之,故比时人之为者尤不工,然已足以取禄仕而窃名誉者,顺时故也。先辈①少年志盛,方欲取荣誉于世,则莫若顺时。天圣中,天子下诏书,敕学者去浮华,其后风俗大变。今时之士大夫所为,彬彬有两汉之风矣。先辈往学之,非徒足以顺时取誉而已,如其至之,是直齐肩于两汉之士也。若仆者,其前所为既不足学,其后所为慎不可学,是以徘徊不敢出其所为者,为此也。在《易》之《困》曰:“有言不信。”谓夫人方困时,其言不为人所信也。今可谓困矣,安足为足下所取信哉?辱书既多且切,不敢不答。幸察。
修頓首白秀才足下。前者舟行往來,屢辱見過。又辱以所業一編,先之啟事,及門而贽。田秀才西來,辱書;其後予家奴自府還縣,比又辱書。仆有罪之人,人所共棄,而足下見禮如此,何以當之?當之未暇答,宜遂絕,而再辱書;再而未答,益宜絕,而又辱之。何其勤之甚也!如修者,天下窮賤之人爾,安能使足下之切切如是邪?蓋足下力學好問,急于自為謀而然也。然蒙索仆所為文字者,此似有所過聽也。仆少從進士舉于有司,學為詩賦,以備程試,凡三舉而得第。與士君子相識者多,故往往能道仆名字,而又以遊從相愛之私,或過稱其文字。故使足下聞仆虛名,而欲見其所為者,由此也。仆少孤貧,貪祿仕以養親,不暇就師窮經,以學聖人之遺業。而涉獵書史姑随世俗作所謂時文者皆穿蠹經傳移此俪彼以為浮薄惟恐不悅于時人非有卓然自立之言如古人者。然有司過采,屢以先多士。及得第已來,自以前所為不足以稱有司之舉而當長者之知,始大改其為,庶幾有立。然言出而罪至,學成而身辱,為彼則獲譽,為此則受禍,此明效也。夫時文雖曰浮巧,然其為功,亦不易也。仆天姿不好而強為之,故比時人之為者尤不工,然已足以取祿仕而竊名譽者,順時故也。先輩①少年志盛,方欲取榮譽于世,則莫若順時。天聖中,天子下诏書,敕學者去浮華,其後風俗大變。今時之士大夫所為,彬彬有兩漢之風矣。先輩往學之,非徒足以順時取譽而已,如其至之,是直齊肩于兩漢之士也。若仆者,其前所為既不足學,其後所為慎不可學,是以徘徊不敢出其所為者,為此也。在《易》之《困》曰:“有言不信。”謂夫人方困時,其言不為人所信也。今可謂困矣,安足為足下所取信哉?辱書既多且切,不敢不答。幸察。
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
如今卻憶江南樂,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翠屏金屈曲,醉入花叢宿。此度見花枝,白頭誓不歸。
亚字城西沽酒,桃花坞头放船。春城处处啼鸟,寒食家家禁烟。
榜枻飘来罗带,羃䍦抛却珠钿。么童摄客施粉,姹女当垆数钱。
隙日金鳞拥钓,柔风玉鬣垂鞭。五陵侠客空老,何似阊门少年。
亞字城西沽酒,桃花塢頭放船。春城處處啼鳥,寒食家家禁煙。
榜枻飄來羅帶,羃䍦抛卻珠钿。麼童攝客施粉,姹女當垆數錢。
隙日金鱗擁釣,柔風玉鬣垂鞭。五陵俠客空老,何似阊門少年。
南乐成远别,西郊聊暂留。回裾愁马帐,抽笔指鸿沟。
我亦飧芹辈,今为落叶秋。临岐不相送,江上水悠悠。
南樂成遠别,西郊聊暫留。回裾愁馬帳,抽筆指鴻溝。
我亦飧芹輩,今為落葉秋。臨岐不相送,江上水悠悠。
鸣玉薰风下紫清,日华流采照君明。重来一鹗秋期近,暂去双凫晓翼轻。
封域未踰关辅地,别离无奈故人情。归轮入境应频驻,一路棠阴父老迎。
鳴玉薰風下紫清,日華流采照君明。重來一鹗秋期近,暫去雙凫曉翼輕。
封域未踰關輔地,别離無奈故人情。歸輪入境應頻駐,一路棠陰父老迎。